第85章 水能生木[第2頁/共4頁]

皓元先生正多喟歎，卻聽得初陽悄悄讚了一個好字，抬首見其正自激賞超然筆墨，心中模糊有些自大，感受就如自家寶藏好久的事物終為彆人所認同普通。英娘聞聲也起家與初陽一同閱看，隻一遍便也推崇不已：“詞采華茂用語精煉，我等多有不及。更兼文中多有驚人之語，此子前程真真不成限量。”

初陽正悄悄惋歎，皓元先生於一旁察其神采而知其必有得，故自笑道：“一點即知公然聰慧，隨園門下實是多生玉樹，初陽不如試而言之？”

“姑妄言之，如有錯誤還請先生斧正。”初陽也不矯情，拱手見禮道，“繁花如錦缺一不敷，

三人坐而論道之時，蒙童已是連續而至。雖是男女同堂，但畢竟要顧及人間風俗，因此男女各分一側，隻不過男多女少約莫八二分。小童穿著也各不不異，有人粗服布衣，有人輕紗綾羅，足見其各自家中富庶不一。想是皓元先生教誨得法，又或是孩童心性渾厚，倒未見有貧富之分高低之較，合座和藹。

待到放學，孩童本性好耍玩，多數早早轟但是去。但稀有人猶自繞著先生相問不休，若然得解則神采飛揚，此景與秋色相映分外動聽。也稀有童獵奇小狐，盤桓於初陽英娘身側久久不去，好不輕易有誌一同鼓起勇氣想要上前摸上一摸，卻被小狐怒眼圓睜的模樣嚇了一跳，終是未敢冒昧而拜彆。

隻見他將一本書從貼身處取出，恭恭敬敬遞與皓元先生道，“此書已閱畢，所得略已成篇一同呈與先生改正。便請先生另賜一書，並將前次行文發還以修改錯誤之處。”此子雖是穿著陳舊但言語清楚字正腔圓，更兼身形矗立目光亮亮，實為璞玉之才。

見有不識之人前來，蒙童各自反應分歧：有人非常羞怯偷偷探試，有人落落風雅細細打量，有人正襟端坐不為所動。初陽英娘從未見過這很多孩童，倒是甚覺敬愛。

皓元先生想是與之極其熟稔，也未幾說取出一本新書並將多少手劄紙張遞與此子道：“超然邇來愈發繁忙，如果不便前來不如我喚人與你送去可好？”

“學中多頑童未知初陽本事否？粗茶淡飯未知初陽能安否？若皆能自守，何妨臨時以此為家？”皓元先生待人極是誠心，對初陽也是非常賞識，自是引之為上賓。

“初陽也這般覺得？公然所見略同。超然運氣多舛，父喪母去，家中唯有祖母與之相依。日日忙於生存卻夜夜耽於讀書。我欲免其束脩以便其放心勤奮，卻安知其心憐祖母獨力難支不肯前來，隻得作罷。”皓元先生想是對此子所望甚高，語氣中儘是可惜。

“難怪先生向來對門生一視同仁不偏不倚，也要為此子表情動搖。此中雖有可詬病之處，但是瑕不掩瑜不失本末，叫人掩卷而佩服，以此而論我不如他很多。”初陽一臉冷傲，“吾從隨園先生而學，所見之人可稱豪傑，但是能與此子相提並論者屈指可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