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 論屁[第2頁/共3頁]

“說者偶然，聽者成心。”空聞淺笑諦視。

“廢話！”方施主是個能人，一語論定：“當然是神秀和尚說的好了！”

靈秀說，是非有無，真假對錯，無不成辯。

“哼！”方羽士怒了！

“為甚麼？為甚麼？為甚麼為甚麼？”

方羽士養精蓄銳，擇機出招。

“不為甚麼，聽我講經——”

靈秀開了一個加強型的補習班，對方羽士施以填鴨式惡補，隻為明天測驗多一分勝算。

豈不知，說好了，哄樂了，完後經又念上了。

“如是。”見他一味咬定一個屁字，空聞也自知這屁從何來，當下誦經，揭過。

靈秀說，世上冇有一成穩定的事理，一個字，辯！

靈秀說，我看好你，旁人辯不過他，你一定辯不過他，要有信心！

“啊喲！”方殷一拍腦袋，悔之無及：“可不是！你怎不早說！”

靈秀說，辯不過，也得辯，辯，就是你獨一的機遇。

當真是難如登天，如果冇有靈秀和尚，方羽士不管如何也是過不了空聞方丈這一關的。

“統統皆空，夢亦如是。”空聞不覺得意。

當然這一宿，首要以鼓勵鬥誌虛張陣容為主，靈秀冇有化腐朽為奇異的才氣。

“敗了！”方殷哭道：“不辯方為至辯之辯，隻這一句，我是服了！”

“方纔我想放個屁，恰好強行忍住了。”方羽士嘻笑道：“我是不想熏到你，可說積德又積善，哈哈！這就叫有屁不放，登時成佛！”

方羽士，還冇過關。

旋即忍俊不由，旋即哈哈大笑，旋即點頭晃腦手舞足蹈：“妙！妙！妙！哈哈，貧僧受教！”

“鏡心菩提身，反正有杠抬，無物惹灰塵，一屁是非來！”

“哈哈！”靈秀點頭，笑道：“你大可還他一句，不聞方為至聞之聞，然後一走了之。”

關於佛法機鋒，這可真是難為了方羽士，方羽士本來就是一個白丁。

“咳！”方羽士一時有些難堪，嘲笑道：“靈秀還說，萬法一法，不分高低。”

空聞vs方殷。

但空聞會給他一個機遇。

“我若說給了你，你定過不了關。”靈秀微微一笑：“他，可曾點頭？”

是夜，方殷仍不得眠。

當下口出一謁，成績千古屁話。

“身是菩提樹，心如明鏡台，不時勤打掃，勿使惹灰塵。”空聞說道：“此為禪宗北派鼻祖神秀謁語，禪宗六祖惠能亦有一謁：菩提本無樹，明鏡亦非台，本來無一物，那邊惹灰塵。方施主，此二謁可有高低，凹凸之分？”

空聞又開端講經，再也不睬他了。

你要辯，他不與你辯，空聞的真正短長之處就在於此。

“貧僧不解，請施主指導。”空聞很謙善，很客氣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