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 福兮禍兮[第3頁/共5頁]

前後襬充滿是人，個個神采無辜，又那裡找的到使壞之人？目睹小女人跑遠了，一仆倉猝叫道：“少爺！少爺！那小娘跑拉！”

騰著雲駕著霧，堪堪就要降落空中，不巧前麵停一板兒車，砰一聲響，腦門兒撞在車轅子上！小瘦子頭重腳輕飛得又遠，這一下撞得特彆地重，一時趴在地上不動了。事發俄然，小方劑也大出料想，立在那邊呆住了。半晌，賈少爺身子一動，緊接著漸漸翻了過來，目睹已是血流滿麵：“爹！娘！哇哇――”

“小方劑，還不快逃！等著假大蟲來拿你麼？快跑！”

“出城往遠處跑，可彆返來拉！”

是兩個青衣仆人，乾這類事兒也是熟門熟路了，喏喏上前。

賈少爺眉開眼笑，張手就去抱，俄然腦中靈光一閃，歪頭想了想，將手一揮：“帶走！帶回家裡，再抱！”小小年紀，就學會強搶民女了？世人驚得呆住！恰是老子豪傑兒豪傑，賈少爺大有乃父之風。如果小孩子一時混鬨也罷，但那賈知州好色如命，喜怒無常，這小紅給抓歸去，隻怕真是落入火坑了！

賈少爺正自玩的歡暢，冷不防給他說了一句，大是不爽，叉腰腆肚大聲叱罵：“敢不叫我玩兒？哼，你是想死了！我叫我爹打你，把你關起來！”顧二嫂聞言駭然失容，不敢再說，隻低聲抽泣。世民氣中仇恨，卻也敢怒不敢言。衙門裡有假大蟲坐著，老虎是假的，黑牢但是真的！抓將出來，皮開肉綻那是必然的了，誰曉得這輩子還能不能出來？

倒是方纔踢倒的布筒咕嚕嚕向前滾去，忽地散開來，留下一條長長的尾巴：“哇！好玩好玩！你們兩個先彆拿，讓我玩兒！”賈少爺鼓掌大笑，衝疇昔一腳一個，頓時將布筒全踹倒了。大布筒滿地亂滾，賈少爺歡樂蹦跳。賣布的顧二嫂見二十幾匹布全汙了，內心又疼又氣，忍不住說道：“小少爺，俺這小本買賣，哎！您利市下包涵罷！”

前頭是個布攤兒，多為棉麻粗布，青灰白三色，一匹匹纏成筒狀，立得整整齊齊，閱兵普通。賈少爺瞧著風趣，遛達疇昔摸了兩下，驀地內心一動：“這東西挺好啊，帶歸去鋪到院子裡，顛仆也不怕疼！嗯，爹爹定會誇我是個聰明寶寶！”歡樂雀躍間，伸手便去抱。布筒甚沉重，哎喲哎喲兩下抱不起來，賈少爺又怒了，一腳踢倒回身大吼：“喂，你們兩個狗東西，過來！抱著！”

方老邁向來當這些小販兒自家人普通，怎由得外人欺負？咬著牙看了半晌，待看到小紅就要被帶走，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。但他也知自個兒惹他不起，那小惡霸又有家仆跟著，這狀況隻能連哄帶騙，對付一時是一時了。賈少爺聽他說得好，歡樂道：“那是，那是，我曆害罷？你挺有目光的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