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3章 一石數鳥[第3頁/共4頁]

自從天子複位以來，脾氣彷彿越來越大了。每次見到楊致呈送的奏章的時候。特彆如此。馬成垂首侍立一旁，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。

天子踱了半晌，突然留步叮嚀道：“召金子善來見！”

金子善偶然在這一節上與天子辯論，內心很有點憋屈：實在幕後本相如何，天子與楊致內心都稀有，為甚麼必然要逼我來抖落潔淨？

目睹天子不依不饒的膠葛，金子善不能再含混下去了：“皇上，微臣方纔隻是按照現有證據指向，據實而言。如果皇上必然要微臣猜測的話，此事應當是出自福王的手筆，寧王也不成能毫不知情。”

天子有四個兒子，龍椅卻隻要一張。統統起因，皆出於此。為了坐擁萬裡江山，統馭億兆百姓，支出多大的代價都值得！這麼簡樸的事理，天子莫非就真的不明白麼？

天子坦承道：“不錯。你說的這兩點，連朕都冇有想到。若非楊致到差之前向朕講解，朕對海關職司委實知之不詳，大抵覺得隻是品階較高的一介稅吏。國用繁巨，若不放權，莫非真讓楊致去明搶麼？不但是朕，恐怕世人皆覺得緝凶抄家是朝廷與官府的事。卻忽視了楊致是朕明旨委任的大夏海關總督，莫非就不能代表朝廷與官府了？關於緝凶抄家，朕與《大夏律》對海關總督衙門均無明令束縛，楊致算不得有所違背，很利索的鑽了這個空子。”

金子善思考半晌，說道：“皇上恕臣直言，此事想要把握過硬的證據，幾無能夠。從楊致附呈的供狀來看，前任濟南知府李子寬難脫懷疑。如果詳查下去，廢太子或會連累此中。”

既無明令束縛，便無攻悍來由。隻針對富商富商，不向處所官府啟釁，不涉小民百姓，不會挑逗官吏反目，不會導致民怨沸騰。敏捷反擊，勢若雷霆，吃乾抹淨，見好就收。

天子從楊致的奏章裡抽出一疊銀票，衝著金子善揚了揚：“這廝可謂算無遺策。在前後兩道奏章當中，隻是臚陳顛末，竟無一句自辯。抄家清冊，供狀，在三戶商賈處搜出的亂七八糟的文契，一樣很多。擺瞭然是把這個困難推給了朕，又何必自辯？不但如此，這廝隻是隨奏附呈了四百萬兩銀票，就將朕當作叫花子給打發了！”

金子善順著天子的題目，為楊致說了幾句公道話：“皇上，設衙署官，厘稅未征，楊致也有他的難處。三戶商賈看似家資钜萬，實在所囤貨色、商店宅邸、地盤田畝占去大半，為求週轉，浮財當中現銀不會太多。此番抄冇的資財，諸多物事很難界定估價標準，一時也難以變現。依楊致之智，既是故意將此事推與皇上為其擔待，所呈銀兩定然不會過分欺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