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狂斂財慕評敗績 勇進軍王猛滅燕（丁）[第1頁/共6頁]

謝安回都與人道及，因而建康皆道王獻之為真孝，乃本日王濬衝。王濬衝即竹林七賢之王戎，亦琅琊王氏族人，西晉司徒，於東晉人自為先賢。因而王獻之益發享有雋譽。

一

遏為謝玄奶名，故郗超稱之為謝遏，時人好稱人奶名小字故也；郗超人稱郗佳賓，佳賓亦是小字。謝玄自彆人處聞郗超之言，感慨道：“郗佳賓竟有此言，敢不昂揚乎？！”遂奉命出鎮廣陵，練習士卒，出榜募集豪傑。

二

羲之以其宗族琅琊王氏自王導卒後，官吏不盛，惟導一孫東亭侯王珣，仕為桓溫主簿，亦不在朝中，乃成心與謝氏聯婚，遂劈麵為諸子求婚於安。

蕭儁先至下邳，與弟蕭鎋相見，自是好一番唏噓，不待言。知父櫬果浮厝於淮陰，尚未送歸武進祖塋安葬，蕭儁便一力承擔，將率與他同至下邳之武進宗族中人，至淮陰扶櫬南歸。

四

曆月餘，隆以梅山蠻諸部已安寧，乃歸江陵覆命。桓溫訪問，隆道不勞大兵，湘中蠻夷已定。溫大喜道：“郝參軍果不負所托！府中近得一賢，乃陳郡謝安石！卿可與相見。”

蕭鎋笑道：“仍在。”

桓溫興趣盎然，複發起聯句，首出一句曰：“飛鳥翔碧空。”郝隆又張口答道：“鯫魚躍清池。”

蕭儁道：“我聞朝議以王公為南徐州刺史，帶北中郎將，都督徐兗二州。公不若以後輩為南兗州刺史，出鎮廣陵，監江北軍事，則庶幾矣！”

一日，天朗氣清，羲之乃與安相約，出籬門登冶城瞭望。冶城乃王導初為丞相時，以皇宮地點台城本孫吳建業宮，獨一宮城無皇城，城內狹小，無置丞相府處，且相府應在宮城外，遂於台城東麵築一小城以居，以城內有冶鐵鍛造兵器處，故稱冶城，因是丞相府地點，故亦稱東府城，便在台城出東籬門不遠。謝安當日興趣頗高，瞭望很久，乃張口吟出兩句五言詩來：“飛鳥無拘束，曠然絕塵想！”吟罷，複縱聲長嘯，音傳遼遠。

蕭儁拱手道：“蒙公厚愛！然儁未曾服喪，三年之期，恐不宜免！縱以家弟已作孝子，服喪三年，儁獨不愧於心乎？縱以喪期已過有所降殺，一年又半，自不成免！故儁將來江北用命之期，總在一年今後哉！望公鑒諒！”

謝安在側，郝隆張口答道：“此所謂在山為遠誌，出山為小草！”安聞言心中大窘，然不動聲色，仿若不聞。桓溫哈哈大笑。

道韞曆數謝氏父輩與平輩，直道凝之不慧，“我謝氏門中無此人！不料天壤之間有王郎！”

謝安念及後輩中無其人，仍以此意向蕭儁申明。蕭儁道：“亡父之櫬，以家弟繼為淮陰令，‘三年無改於父之政’，遂由宣武臨終之薦，擢為下邳太守，乃倉促自淮陰遷任，父櫬當暫厝於淮陰，未曾由其扶櫬南渡，歸葬武進祖塋！我為宗子，在北音信隔絕，不知父已亡故，今既南還，雖已過三年服喪之期，總須速至淮陰，扶櫬南渡，使亡父歸葬武進祖塋，與前輩叔伯及兄弟為伍，以安逝者之心，儘孝子之道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