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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馨恍然道：“那於大人將此事奉告女人的企圖是……”

芳馨問道：“女人既知此事，可要去奉告皇後孃娘麼？”

芳馨淺笑道：“女人小小年紀，便如許慎重，奴婢倒白活了這些年。奴婢瞧皇上對女人倒非常讚美，且女人向來心善，肯賙濟困頓之人，兩宮貴妃也愛好女人。想來女人定然另有好些年要留在宮中呢。”

芳馨麵色微紅，低頭道：“奴婢講錯。現在之計，隻要說實話了麼？”

我緊緊抱住靠枕，攥住兩角，一字一頓道：“當然要去奉告娘娘，並且越快越好。最好便是今晚。”

芳馨大驚道：“李公公和於大報酬何如此？於大報酬何竟肯將此事奉告女人？”

我支頤歎道：“若我能留在宮中，倒還能有些用處。”

芳馨掩口道：“好詳確的心機！”

芳馨頓時跳起家來，將右掌壓在我的唇上，輕聲道：“女人縱是曉得，何必說出來，須知隔牆有耳。”

我一麵收起麵前的字帖，將筆在梅青釉三足筆洗中洗淨，一麵說道：“我要和姑姑說的事情，恐怕不日就要應驗。”

我哼了一聲道：“若不詳確，如何能――姑姑在宮中多年，可聽聞皇後有甚麼大錯麼？”

芳馨道：“女人不必傷感，且放寬解。奴婢去了。”

芳馨微微側頭，半晌道：“皇後孃娘固然嚴了些，但確是冇有大錯。就是曾娥和杜衡兩個，也是照宮規來辦的，隻是她們本身冇有熬過刑去。論理，這該當怪她們本身出錯在先，實在怨不得皇後。”

我忙點頭，芳馨這才放動手掌，想了想道：“女人既說他們重新謄寫內史，隻寫了小半本，那兩個文書便返來了。想他們並不知內幕，若重新查對，定能查出錯誤的。”

我討厭的彆過甚去，嘲笑道：“姑姑還冇想明白麼？皇上這是要――廢後！”

芳馨沉吟道：“女人若順著皇上的意義說呢……”

芳馨歎道：“曾娥……這孩子非常胡塗。隻是既是從未被恩寵，女人也查閱過內史了，那於大人重新謄寫的時候，又怎會有如許一條？”

芳馨將字帖放到下首的圓桌上，又將筆墨等物搬開，方恭敬侍立在旁：“女人請說。”

不待我說完，芳馨滾燙的手心烙在我的手背上道：“女人又健忘了，奴婢自打跟隨女人，便永久都是女人的奴婢。誠如女人所言，在這宮裡，背主的刁奴是冇有安身之地的。再說，以女人的品德學問，何愁一時的困頓？”

芳馨淺笑道：“既是無用，說不定皇上便不會召問女人了。”

我凝睇著麵前的紅燭蠟淚緩緩而下，歎道：“如此姑姑該明白了吧。”

芳馨目視西南邊道：“是定乾宮和遇喬宮……女人是說……”

我定定的看著芳馨驚奇的麵孔道：“姑臨時想想，李公公和於大人是向誰儘忠的？是誰能在他們衝犯國法以後，替他們諱飾？”